第214章 三个月之后，决战开始之前（2 / 2）
货架间徘徊的年轻母亲突然回头，怀里的婴儿对着他咯咯直笑，蓝眼睛像极了小悠。
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一盒婴儿奶粉，结账时，收银员的魔导手环突然发出微光——那是三个月前他亲自安装的霍拉预警装置。
“江先生又来买奶粉啦？”收银员露出熟稔的笑容，“小悠妹妹今天要喝草莓味的吗？”
“她最近爱上了香蕉味。”江哲晃了晃手中的纸盒，注意到收银台角落摆着一尊迷你逆十字摆件。
那是市民用银泪残片熔铸的纪念品，据说能“驱散黑夜的恐惧”。
他付完钱转身时，摆件突然倾斜，在地面投出一道细长的阴影，阴影尽头的墙壁上，不知何时多了个用黑泥画的笑脸。
回到公寓时，小悠正扶着婴儿床练习站立。
她的头发长了不少，发梢微微卷曲，在晨光中泛着浅金色。
“爸爸！”她含糊不清地喊着，摇摇晃晃地扑进江哲怀里，手里紧攥着半枚粉色发卡——那是昨夜他从钟楼废墟带回的“战利品”。
逆十字吊坠突然发烫，他这才惊觉，发卡内侧的字母“A.L.Y.”正在渗出黑泥，渐渐变成“Y.L.A.”。
“小悠乖，把这个给爸爸好不好？”江哲试图拿走发卡，却触到孩子掌心的温度异于常人——那是接近魔界业火的灼烫。
小悠摇头，发卡突然发出微光，在墙上投出卡洛神官的虚影。
虚影张嘴欲言，却在晨光中化作银蝶，蝶翼上印着旧图书馆的方位坐标。
中午时分，江哲带着小悠在汉江区公园散步。
樱花树下的长椅上，几位老人正在讨论新落成的番犬所。
“听说江大人亲手设计了结界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昨晚麻浦区的霍拉就是被那些逆十字符文烧成灰的！”
他们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，却没人注意到，樱花花瓣落在江哲肩头时，瞬间褪成诡异的黑色。
小悠在草坪上追逐蝴蝶，突然被一块凸起的石板绊倒。
江哲扶她起身时，发现石板下藏着半块元老院密档残页，上面用鲜血写着：【九芒星的中心，是最纯净的容器】。
他猛地抬头，看见不远处的樱花树后，金神官正抱着银色蝴蝶布偶微笑，布偶的眼睛是两颗完整的银泪，正对着小悠的方向转动。
黄昏降临前，江哲回到元老院。
森代大神官站在露台上，指着天际的火烧云：“根据魔导气象台的预测，今晚会有罕见的雷暴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，却握紧了腰间的魂钢短刀，“或许……是个适合清算的夜晚。”
江哲望向九个区的番犬所方向，每个建筑顶部的逆十字徽章都在暮色中亮起不同颜色的光芒——红、橙、黄、绿、蓝、靛、紫，以及汉江区的银白、江南区的透明白。
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，他终于想起九芒星计划的真正含义。
那不是守护结界，而是用九种人类情感铸成的牢笼，囚禁着虚渊之女的核心，也囚禁着人类对力量的贪念。
小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，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银灰色。
江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，逆十字吊坠里的黑色鳞片突然化作灰烬，露出内侧刻着的最后一句初代领袖遗言。
【当九芒星亮起，选择光的人将成为燃料，选择影的人将成为牢笼】。
窗外，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。
江哲轻轻放下小悠，为她盖好毛毯，然后走向武器库。
魂钢长枪在掌心重组时，他听见九个区同时传来魔导警报的尖啸。
今夜的雷暴，或许真的适合清算——清算元老院的罪孽，清算黄昏教派的执念，也清算他自己流淌着的、名为“救赎”的血液。
江哲握着魂钢长枪，缓步走出武器库。
走廊里的魔导灯忽明忽暗，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，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森代大神官早已等候在外，他的魂钢短刀泛着冷冽的寒光，腰间的银泪符咒无风自动。
“九区的预警装置全部启动，”森代沉声道，眼神中透着凝重。
“六个涉事神官已就位，江南区的金神官……有些不对劲。方才通讯时，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”
江哲微微颔首，心中警铃大作。
他想起白天在公园看到的那一幕，金神官抱着银色蝴蝶布偶，布偶的眼睛正对小悠转动。
当时他只觉得诡异，此刻回想起来，那分明是某种仪式的准备。
“派人去江南区番犬所，密切监视金神官的一举一动。”
江哲下令，“但不要轻举妄动，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底牌。”
森代正要离开，江哲突然叫住他：“等等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那张写有**【九芒星的中心，是最纯净的容器】**的密档残页。
“你对九芒星计划的了解比我多，这句话你怎么看？”
森代接过残页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：“如果我没猜错，他们要的容器……是小悠。
她从核心中诞生，身上既有人类的血脉，又残留着始祖的气息，正是九芒星计划最完美的祭品。”
江哲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他转身就要往公寓方向跑，却被森代拦住：“来不及了。以金神官的手段，现在恐怕已经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整个元老院突然剧烈震动。
窗外，九个区的番犬所同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，红、橙、黄、绿、蓝、靛、紫，以及汉江区的银白、江南区的透明，九色光芒交织在一起，在空中组成巨大的九芒星阵。
阵眼之处，正是旧图书馆的方向。
“他们开始了！”森代大喊，“江哲，你必须阻止他们！九芒星一旦成型，虚渊之女的核心将彻底苏醒，到时候整个高丽城都将成为人间炼狱！”
江哲握紧长枪，逆十字徽章在胸前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：“森代，你留守元老院，稳住六个涉事神官，别让他们轻举妄动。
我去旧图书馆，无论如何，不能让他们伤害小悠！”
话音未落，江哲已化作一道金色闪电，冲破元老院的结界，朝着旧图书馆疾驰而去。
夜空中，九芒星阵的光芒越来越盛，一场关乎高丽城存亡的决战，即将拉开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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